博山影青

在我心中如圣歌悠扬。(请看置顶

© 博山影青 | Powered by LOFTER

【K莫】平天下不如平你 05

我的作品目录

从此你的主人只我一个,你只能为我效命,也只能对我俯首称臣。


       郝眉和柯鸥简单整理了一下,又吃了点早饭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宫。皇帝并没有派人来催,就这么由着他俩踏着正午散朝的钟声慢慢悠悠地走进大殿。

      “父皇。”

      “陛下。”

       两人同时低头见礼,举手投足间不自觉的默契却卷起了皇帝眼底的细微疑云,但也只是瞬间,便迎着郝眉投注过来的目光平息了下去。

      “昨天的刺杀查清楚了吗?” 

       皇帝一点也不绕弯子,直入正题。

      “儿臣尚没有……”郝眉似乎想到些什么,突然顿了一下“儿臣还未来得及细究,父皇莫担心,我昨天观他们身手,应该只是普通山野盗贼,见儿臣马车不似寻常人家,劫财的。”

       皇帝眯了眯眼,那双和郝眉几乎一模一样的杏眼里疑云翻滚。不是他信不过自己儿子,相反,他实在是对自己儿子的实力太有信心了,如果郝眉连几个区区山野盗贼都打不过,那王老将的军一世威名也确实是个摆设了。

      “盗贼人数众多,恐不是短时间纠集而成,望父皇尽快下令,派遣精兵良将入山剿匪。”

       郝眉自知刚刚那句话是骗不过父皇的,脑中飞快地思索了片刻,又补上一句。

      “山匪众多,确也是问题……”

       皇帝转着手中的折扇,端的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怀疑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离了郝眉

      “但区区山匪,我觉得还轮不上派遣精兵良将,我看他就很不错。”

       皇帝随意将折扇一挥,锐利的目光一下子笼在柯鸥身上,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玩味。

      “父皇不可,”郝眉被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抢上两步挡在柯鸥面前“柯鸥长于商贾之家,行军打仗他是做不来的,父皇三思。”

      “商贾之家如何就不能出将才?”皇帝将郝眉急切的样子尽收眼底,当下反唇相讥“朕从小教导你,任何一个人都不可小视,你是都忘了吗?”

       郝眉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这位父皇和其他皇帝很不一样,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也一直融洽,但这并不能代表自己不害怕发怒的帝王。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儿臣不敢忘,”郝眉迅速卷起袍角再度跪下去,咬咬牙再劝“父皇三思。儿臣想父皇马背平天下,镇万邦。我郝王朝尚武,就算是剿匪也要办得干净漂亮,方才不至于落人口舌。”

      “哈,不敢忘最好,”皇帝嘴边忽然划过一抹笑意,像是碎裂的瓷器一样干涩锋锐,刺得郝眉跪在地上的单薄身躯大幅度晃动了一下“给他一百名太子府的府兵,三天之内,我想应该是足够了。”

      “父皇不可!”

       郝眉急忙直起身想去够皇帝的袍角,虽说道观所在的山头附近一直有山匪出没,但这些山匪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朝廷曾经组织过几次大规模的剿匪,但都收效甚微。更遑论柯鸥只有一百太子府府兵,三天时间,这是剿的哪门子匪呢。

       皇帝迅速后退一步,躲过郝眉伸出来的手。缓缓弯下腰,皇帝蹲在郝眉面前,冰凉的折扇狠狠敲下。丝竹细琢而成的扇骨应声脆裂,皇帝这一下竟似用了十成十的力度,郝眉手背的立时鲜血迸溅。

      “父皇,”郝眉顾不得自己还在流血的手,顾不得父皇的雷霆震怒,也顾不得什么后果,只跪着向前走了两步,用痛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抓住父皇的袍角“父皇,儿臣愿意率领太子府府兵前往剿匪,父皇三思。”

       柯鸥看着跪在皇帝身边的郝眉,只觉得心里闷得发疼。

      “遵皇上旨意,”柯鸥膝盖重重撞在地上,声音响彻了大殿,他迎着郝眉焦急的的目光笑了笑,声音不疾不徐,仍是那般进退得宜。

       不过在宽大袍子遮掩下的双手,早已掐满了月牙形的伤口。

 

       殿外。

      “你不该答应的,”刚出大殿,郝眉又气又急地训斥柯鸥“我好歹是父皇钦定的太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反而是你这么一跪......你知道京城附近的匪有多难剿吗?更不论我们那天遇到的人,很显然就……”

       郝眉怔怔地盯着柯鸥发红的眼眶,忽然就有些不明白了。

       是被父皇吓到了吗?也是,天子震怒确实是不好承受。

       但他刚刚在殿上分明比我还要冷静。

       郝眉拧起眉毛,觉得自己想不透,这个问题有点太复杂了。

      “殿下怎么了?”柯鸥等了一会,没等到郝眉接下去的话,抬眼就看到郝眉皱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

       哪怕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柯鸥依然觉得郝眉可爱得要命。

      “算了,我们先去一趟王爷爷那里吧。”

 

       其实答案没有那么复杂,

       只是郝眉觉得痛,所以柯鸥也要痛疯了。  

 

       将军府。

      “王爷爷,您说这算什么回事,”郝眉盯着桌面上平铺的京城地形图,烦躁地在不大的屋内来回走动“您帮我劝劝父皇吧,凭他一个人和我太子府的一百府兵,这不是去送死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这太子府的府兵都是从我的精兵里抽出去的吧?”王老将军淡然地捻着袍角,端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故意摆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刺激郝眉。

       他不相信郝眉冷静下来会想不明白这件事。

       就像他不相信自己那位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比狐狸要更狡诈的皇帝真的会派一个毛头小子去剿匪一样。

       郝眉看着王老将军优哉游哉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顿在原处,没有再进一步说话。

       他突然想明白了。

       郝眉从一团乱麻的情绪中剥离开来,仔细思索整件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且不说自己作为郝王朝钦定的太子,就在城门外不远处被刺杀,拖着满身的伤痕回到太子府,哪怕只为了郝王朝的名誉着想,父皇也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真的是什么山匪作乱。

       退一万步讲,就算父皇真的要剿匪,也不会如此草率地随意点将。郝王朝针对城外这片山匪曾经有过很多次的大型剿匪活动,每次都是由皇上亲自部署,抽调最强悍的精兵,甚至有几次还出动了王老将军亲自坐镇。饶是这样,京城外的山匪仍然至今未能解决,神出鬼没的山匪仍然时刻威胁着京城的治安。这足以让皇上意识到这片山匪的难缠之处。

       更何况这本身就不可能是山匪。

       郝眉在王老将军身边习武这么多年,也看了很多资料,对这一片的山匪算是很熟悉的。这一片山匪的组成非常复杂,有当时皇帝平定六国期间,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不得已上山落草为寇的平民,还有来自境外的雇佣兵,不过其中最为棘手的是当时郝王朝平定六国时未能及时擒住的别国将领。

       这些人无一不是亡命之徒。

       他们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所以打起仗来几乎是拼命,分外难缠,这还不论他们背后坐镇的,一般都曾是军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

       最重要的一点,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些山匪建立了非常完备的组织体系。他们不会无缘无故随意出手,一般只抢地方豪绅,还会小心避开朝廷高官和皇亲贵胄。

       这样刻意的退步为他们换来了皇族的青睐,在这两年内,郝王朝没有组织过大规模的剿匪活动,只是在有人报官的时候才象征性地捉拿一小批山匪,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更何况很多高官、皇亲贵胄都和这些山匪有利益上的往来,这条黑色的产业链几乎伴随着郝王朝的建立同步形成。也正是有这些郝王朝内部的潜在叛徒,才让之前一次次的剿匪都没有触及山匪的根本,为他们留下了发展的余地。

       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明面上可以解决的。

       郝眉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袖子,指尖缓缓抚着手腕上的红绳。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郝眉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父皇的意思。

       皇帝对剿匪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想借剿匪的名义除掉柯鸥。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郝眉觉得自己又想不明白了。

       王老将军坐在椅子上,看着郝眉逐渐冷静下来,就知他已经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关窍。他也不催着郝眉说话,只安然地捻着袍角,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解决方式。

       看来自己的那位老朋友,虽然身为九五之尊,居于深宫之内,还是比自己早一步知道了很多事情。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皇帝为什么要急着除掉柯鸥?区区一个毫无威胁的,现在还要依靠太子府生活的故人之子,究竟又是哪里触逆了龙鳞?究竟是怎样大的惶恐,才让皇帝甚至顾不得找一个得体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王老将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柯鸥好好谈一下这件事情。

      “将军,一百府兵足矣,”两人正在思考,柯鸥却突然语出惊人“区区山匪,哪里用得着出动精兵良将?”

        王老将军刚想反驳回去,话语却在唇边转了两圈销声匿迹。

        他想起来了些什么,或许一百府兵,对他而言真的足够了。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拜别老将军后,郝眉瞅准时机把柯鸥拽进马车里,迫不及待地询问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了解这帮山匪吗?我可以把太子府的府兵全部给你,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帮你找来更多人手。或许你不需要那么张扬,那我就帮你雇佣江湖黑帮,但你要把计划告诉我。” 

       柯鸥是第一次听到郝眉这么急切的语气,不由得被他捉急的小模样逗得发笑。他发誓自己是真的看不够郝眉为自己担忧的小样子,不管他的语气再严肃,说出口的话题再迫在眉睫,他总能盯着那张脸心猿意马。

       非常好,你又一次在他说话的时候胡思乱想了,柯鸥在心底嘲讽自己。

      “殿下了解过这些山匪是怎么组成的吗?”

       柯鸥沉默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郝眉茫然地摇摇头,虽然郝王朝和这帮山匪斗智斗勇数十年之久,但从未有人探清过山匪的具体组成,这些狡猾的匪徒绝不留活口在敌人手里,依傍的大山成了他们最好的庇护伞。说直白一点,哪怕打不过朝廷派来的精兵良将,他们只要往深山老林里一猫,不熟悉山里地形的正规军就得乖乖撤退。

      “这伙山匪之所以训练有素,敢打敢拼,正因为他们的组成和寻常匪徒不同,”柯鸥眯起眼睛,慢慢回忆着“他们并不全是因为官府压迫而逃往山上落草的普通民众,这些人只占整个山匪集团的六成左右,而且也不是山匪头子。真正在山上掌握话语权,决定山匪动向那些人的真实身份,是雇佣兵。”

      “雇佣兵?”郝眉有些诧异“那他们为什么要长时间驻扎在郝王朝都城外面?江湖上最著名的两个雇佣兵集团,飞熊军和龙捷军的大本营都离郝王朝十万八千里,而且雇佣兵不和官兵起冲突这是惯例,而这伙山匪,光郝王朝建朝以来,他们和王爷爷的正规军都交手数十次了。”

      “雇佣兵为什么叫雇佣兵?”

       柯鸥也不急着回答,他乐得吊郝眉胃口,看着对方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忍不住逗弄的心思。

      “因为可以被雇佣杀人?”郝眉显然被绕迷糊了“这和他们与官兵交手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为钱做事,”柯鸥总算认真起来,正色道“雇佣兵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触犯王朝内政,这样可以避免和官兵正面冲突。但真正的理由并不是他们打不过所谓那些正规军,而是他们要掩饰自己和政府官员的地下交易。雇佣兵收钱办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血,但为什么一直没有被取缔,就是因为朝廷高官在后面作祟。”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在明面上解决的,朝廷高官需要他们的暗地行动,雇佣兵也需要来自帝国内部的庇护,这条黑色产业链的形成不是一天两天。不同的雇佣兵组织分别派遣一小队精兵良将驻扎在京城外的大山上,彼此之间虽并不相互干涉,但因为干着一样的勾当,总是牵扯不清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吸纳大量无辜百姓。但这些百姓一般只做些劫财劫色的简单活计,像暗杀政府高官这些机密事情,都是由真正的雇佣兵出手去干。他们既然装成一般山匪,就不能不和官兵交手,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这也是他们吸纳无辜百姓的另一个目的。这些人只知道自己是山匪,哪怕被抓也不会供出有价值的消息。”

      “我们那天遇到的?”

      “就是雇佣兵……”柯鸥顿了顿“山上那伙雇佣兵。”

       也罢,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郝眉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他们根深蒂固盘踞已久,就更不可能在短期内拔除不是吗?”

      “他们本来就快散伙了,”柯鸥轻松地笑了笑“龙捷军三个月前派出的杀手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上面有人在查,为了不暴露那些肮脏的交易,真正的雇佣兵近三个月都把大权放给了那些上山落草的百姓,我估计到今天,山上的雇佣兵已经撤得差不多了。”

      “他们的保护伞呢?我怎么不知道有人在查?”

      “查的人位高权重,而且做事仔细,他应该是察觉到这件事不同寻常,牵涉极广,所以还没有声张,你处于深宫,不知道这些消息也是常事。”柯鸥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几句,并不细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来投奔你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被抓进去关了两个月,遇到你那天我刚从贼窝逃出来。”

       柯鸥没打算说实话,随便编了个借口搪塞。

       郝眉点点头,虽然这件事在他看来依旧疑点重重,但他也明白出来柯鸥有些事情并不想和自己透露,踌躇再三,终究是没问。

      “等那些雇佣兵撤得差不多了,山上的平民就好办了。过去几十年间,他们其实也没跟那些雇佣兵学到什么刀口舔血的本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种果树,时不时还捕点鱼,采点野菜拿到集市上去卖,和普通百姓区别不大。就算有些品行不端的也会干些劫财劫色的下作勾当,也是少数。”

      “那招安他们好了,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郝眉听到这里就心软了,终究是不忍放自己的府兵进去大开杀戒。

      “好,我去招安他们。”柯鸥喜悦于郝眉未泯的善良,又担忧这样的心慈手软会在残酷的党争中成为对方致命的弱点。

       所以我甘于成为绚烂阳光后的无边黑暗。

       事情到这里算是解决了,柯鸥向皇上讨了个招安的圣旨,没费一兵一卒就把看起来声势浩大的山匪散了大半,剩下负隅顽抗的一小部分则被郝眉带的府兵全数收押进了大牢。一时间满朝震惊,柯鸥的名字在饱受山匪压迫的周围村庄叫得山响,出城门走走都能有一大帮老头老奶奶上来磕头送土特产。

       皇帝也一改先前的恶劣态度,向柯鸥抛出了上卿的橄榄枝,却被一句“报答太子的知遇之恩,希望继续留在太子身边做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狗头军师”顶了回去,只好作罢。没消停两天又撺掇着给柯鸥介绍宰相家的女儿,又被柯鸥一句“太子尚未娶妻,作为幕僚不好先享天伦之乐”给堵了正着,皇帝自此也死了心,不再过问柯鸥了。

       柯鸥和郝眉倒是难得清闲下来,每天就日常去王将军府上练练武,下午再回来听太傅讲讲课,日子倒是过得规律而平和。柯鸥身份的疑云被两人刻意忽略了,关系那是突飞猛进。

      “柯鸥,明天太傅旬休不用上课,来喝酒吗?”

       郝眉半夜拎着两个酒瓶,偷偷溜进侧房的时候,不经意撞到刚洗完澡,衣服还没换好的柯鸥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抱歉!”

       郝眉差点没跳起来,脸登时就红透了,羞怯地背过身去不敢看。倒是被看光的柯鸥镇静些,拿了架子上的衣服随意套上,不甚认真地行了个礼。

      “我应该先敲门的,真是对不起……”郝眉揉了揉发烫的耳尖,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要喝酒吗?”、

       柯鸥忍俊不禁,接过郝眉手上的小坛子,又从柜子里拿了两个干净的瓷杯摆在桌上。

      “要喝!”郝眉兴奋地舔舔嘴唇,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父皇不允许我平时喝酒,只有庆典的时候可以陪大臣喝。”

       或许是郝眉今天太过于高兴了些,满溢的笑容把柯鸥也浸染得雀跃起来。

       虽然有点奇怪,但皇帝不允许太子喝酒这倒是郝王朝一直以来的公开秘密。按坊间传言,皇帝从小在市井长大,见了太多沉溺酒色的纨绔子弟,所以对子女的教育尤为严苛,太子府不允许有年纪轻的婢女这都是小事,就连酒也从不允许太子随意接触,只有每年的庆典才允许太子和官员喝上几盅。

       不过郝眉似乎很偏爱这种让人舌根发苦的饮料,总背着父皇偷偷喝,柯鸥来了之后更是成了郝眉的固定“酒友”,没少陪着郝眉推杯换盏。

      “柯鸥,你说这世上有地狱吗?”两人喝了几轮,郝眉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不知道,”柯鸥诚实地说“应该有?”

      “为什么是应该有?”

      “以前听破庙里的乞丐讲过鬼故事。”柯鸥想了想,如是说道。

      “鬼故事!”郝眉被惹起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听!”

       柯鸥不由得失笑,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想起了他听过的那些怪力乱神,拣了几个比较有意思的讲给郝眉听。

       不过柯鸥倒是没料到郝眉听上瘾了,明明怕得不行,还非得一边裹在被子里一边听得兴致勃勃,只能又给他讲了些其他的。

       两人一直聊到夜半三更,连巡夜的府兵都回去休息了才堪堪停住,柯鸥刚想提醒郝眉回房睡觉,就被一把拖进了被子里。

      “殿下还是回去吧?”柯鸥也不敢乱动,只能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不要,我怕。”郝眉理不直气也壮,三两下拆散了两人的发髻,在柯鸥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打着呵欠和柯鸥道晚安。

      “晚安。”

       柯鸥无奈地笑了笑,帮郝眉盖好被子,终究是没忍住,轻轻吻了吻对方散乱的发丝,赶在对方发觉之前躺好,带着满心的喜悦闭上眼睛。

       说过的早安晚安,其实不过是我爱你的另一种形式罢了。

评论 ( 17 )
热度 ( 43 )